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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三十九章 有錢得低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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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灰大白天黑前就回到了鴿棚。

當時,珍珠忙著在廚房幫忙,給它們的食槽了添了點空間產的玉米綠豆,然後自顧忙碌去了。

宴席散後,羅璟回到自己的廂房,想起它們,於是吹響了他常用的哨子。

半響後,兩只逍遙自在了大半個月的鴿子,才慢悠悠地從後院的鴿棚飛了過來。

“……”

羅璟頭疼地看著兩只明顯不在狀態的信鴿,半個多月的放任自流,就散漫成這樣了麽?

他還想著讓它們給大哥送封信過去呢,這懶洋洋地大爺模樣,怕是不好使喚呀。

順了順兩貨的背脊,他用商量的口吻說道:

“你們也玩了差不多二十天了,已經遠遠地超出了,當初我們定的時間,所以,該到幹活的時候了。”

當初,把它們留在羅睿身邊,條件就是讓它們在望林村多待一段時間。

“咕咕”大灰回應了兩聲,大白沒理會他。

羅璟牙疼地看著背對著他的大白,這貨,最難伺候,每次都是它帶壞大灰。

“明早送封信去邊境給大哥,你們誰去一趟?輪著,下回換著去。”

這回兩只都不出聲了,只不停在他的書桌上閑晃。

珍珠捧著熱茶出現在他屋前的時候,看他正對著大灰大白嘀嘀咕咕著,臉上盡是無奈之色。

“怎麽啦?幹嘛愁眉苦臉的?來,喝被菊花茶,晚飯盡是肉,解解膩。”

羅璟抿著嘴,無奈笑了笑。

大灰大白卻在見到珍珠後,活躍起來,立馬呼扇著翅膀,飛到了她肩頭。

“哎呀,快下去,你們都野了那麽多天了,爪子臟得很。”

大灰大白立即老實的飛回原地。

“……”

能不能不這麽區別待遇,羅璟都要給它們氣得帶暗傷了,他剛才說了半天,它們都愛搭不理的,珍珠一進屋,它們就神氣活現的,簡直比小黃還要聽話。

珍珠聽了他的控訴,笑得差點把手裏的托盤掉到地上。

“哈哈,你等會兒,我把茶給姚校尉和羅副將送去,就過來。”

她憋著笑,敲開了隔壁的房門,羅十三忙打開房門,恭敬的道謝,然後接過茶杯。

姚浩然聽見動靜,也打開了房門,沈穩地謝過後,沒有立刻回房,而是慢慢悠悠地捧著茶杯立在房門口,看著胡家姑娘又進入了羅璟的房內。

房門敞開著,他們交談的聲音,在寂靜地黑夜中,格外鮮明。

“哪個這麽不聽話,是大白還是大灰?”少女的聲音清亮悅耳。

“咕咕”姚浩然聽見了鴿子咕咕的叫聲。

“啊,這可不行哦,你們是信鴿,信鴿就要有自己的職業操守,該送信的時候就要行動,不能玩耍了半個月還收不住心性哦。”她的聲音隱隱含著笑意。

“沒人管著,就玩野了。”羅璟的聲音帶著幾分嘟囔。

“咕咕”鴿子聲又響起。

“呵呵,好了,知道錯就要改哦,好好送信,回來姐姐給你們好吃的。”笑意更加明顯。

“嘖,還是你的話管用,你說,它們怎麽就那麽聽你的話?”羅璟話裏帶著幾分無奈。

“哈哈,我家的動物,當然聽我的話啦。”女孩一陣哈哈大笑,隨後又道,“好啦,天黑了,它們該回棚子了,明天讓大白去送信吧,我走了。”

姚浩然立馬閃回了屋內。

好一會兒後,他才再次站在了門口。

羅郎將與胡姑娘認識很久的樣子,以兩人相熟的程度,還有今日宴席上,客人們似乎對羅郎將都挺熟悉的。

看來他在望林村住過不短的時間,姚浩然捧著溫熱的白瓷茶杯,慢慢地喝了一口。

嗯,這菊花茶味道真是清香,這胡家說起還真有些名堂,飯食做得好,花茶功效好,連餵養的動物都特別聽話。

還有,他今日上的茅廁,真是讓他大開眼界,瓷器制成的蹲廁,舀水一沖,幹幹凈凈,全無鄉下茅廁的腌臜,也不用刷馬桶倒夜壺,用著就很是舒心。

真是民間自有高人在啊,這小小的村落,都有不少讓他為之驚奇的所在,他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黑暗中安靜地胡宅,好一會兒,才轉身回屋,掩上房門。

姚浩然的房門剛掩上,羅璟從屋內探出了身影。

他深沈的眼眸的朝姚浩然的房門掃了一眼,靜默了一會兒,回房關上房門。

左肩的傷還未痊愈,舉手投足間,依舊會疼痛。

坐在酸枝木的書案前,開始磨墨。

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,他一時竟無從下筆。

想到太子身亡,羅家的大仇得報,他心中感慨惆悵,大哥應該早就得到消息了。

又想到他即將求娶珍珠,他臉色微赧,大哥還未娶妻,他先定親,大哥心裏會作何感想。

一封信,修修改改,寫了三遍,才擱下了手中的狼毫筆,用鎮紙壓平,晾幹筆墨。

炕上的被褥溫暖舒適,熟悉安心的環境,讓他很快有了睡意。

胡長貴與李氏的房間裏,燈火一直亮著。

炕上,秀珠饅頭似的臉頰紅撲撲地,睡得正香甜。

胡長貴兩口子正緊張地數著一摞銀票。

這是珍珠晚飯後,給他們的,說是賣人參的銀子。

胡長貴拿著厚厚一摞銀票,就像捧著燙手的芋頭,拿也不是,放也不是。

李氏把珍珠下午的話,告訴了他,胡長貴才抖著手,小心的把銀票放在了酸枝木的八仙桌上。

兩口子面面對看良久,才拿起銀票一張張的數起來。

一百兩的,二百兩的,五百兩的,一千兩的……

數著數著,胡長貴就口幹舌燥起來,媽呀,這麽多銀子。

“榮娘,每日出房門,要記得上鎖才行,不行,家裏的鎖太簡陋,等我去鎮上再買兩把好鎖,把咱屋和珍珠的屋子都鎖上。”

他可從李氏嘴裏知道,閨女的屋子裏,貴重值錢的東西老多,這次還得了貴人的賞賜,純金的首飾就裝滿了好幾個首飾匣子。

胡長貴看著自己炕頭上,四個精致的首飾匣子,裏面都是金燦燦地金首飾,李氏說,珍珠的那堆首飾,比她的還要貴重幾分。

哎呀,我的天呀,光想想,胡長貴就擔心得睡不著覺,那麽貴重的首飾放在家裏,他不得時刻防著賊人來偷呀。

“嗯,門口兩把大鎖,櫃子也要兩把小一點的鎖,要買那種不容易讓人撬開的。”李氏也很憂心,這麽多銀票和貴重的首飾,無論丟了哪樣,都要心疼死了。

胡長貴連連點頭。

“……你說,這二萬兩銀票娘也知道?那,要不要給娘送點?”他猶豫地問道。

“珍珠下午給了娘一千兩銀票,娘一直推辭著沒要,後來,還是珍珠硬塞給娘的,娘收下後說,給咱們收著,還要咱們別把這件事告訴大哥大嫂,說是人多心思雜,她跟著大哥生活,私下會多補貼給他們的,爹那,娘會自己告訴他。”李氏重覆著王氏告誡她的話。

胡長貴點頭,他也不是傻,這麽多銀子,要是被人知道,指不定就招來了禍害,有錢得低調,誰都不告訴。

大哥雖然是個實誠的,可大嫂不靠譜,萬一讓大嫂知道了,可不得鬧翻天去了。

胡長貴想想,就覺得身子一抖,不行,這事一定得保守秘密。

後院裏,珍珠房裏的燈也還亮著。

她呈大字癱在熱炕上,舒服的長籲一口氣。

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呀。

還是自家的炕睡得舒服。

忙碌了一個下午,珍珠有了倦意,本來還想進空間澆灌一下藥田,可躺著躺著也不願動彈了。

明日可能會更忙,從京城帶回的禮物,今天沒來得及送給大家,明日要全部送出去,作坊已經停工兩日,月錢結好了,可女工的年禮還沒來得及發,不僅是作坊女工的年禮,楊秀才方晟他們那邊的也沒有準備好。

黃延成結算好女工的月錢,便開始放假了,他在胡家幹了半年帳房,今年的年禮也沒能發到他手裏。

李氏自從閨女和兒子去了京城,精神就有些不濟,每日要照顧秀珠,要管一家吃食,趙虹玉月初成親,放了半個月假,家裏只有潘雪蘭幫忙幹活,很多事情就得她親自動手了,忙忙碌碌地,就顧不上別的事情了。

作坊那邊的貨又趕得急,胡長貴每天只顧著在作坊裏忙碌,家裏的事情基本幫不上什麽忙。

唉,一大攤事情等著要忙呢。

後日就除夕了,怎麽也得趕在除夕前,把所有員工的年禮都備齊了。

她一骨碌的,爬了起來,不行,得先把要買的年貨整理出來,明日一早,讓胡老爹去買回來,下午,就開始發年禮。

這事情,不能拖。

胡家經營了幾年的良好信用,不能這麽斷了。

她起身下地,拖起大棉鞋,從書案上,拿了炭筆和紙張,回到炕上,開始寫寫畫畫。

家裏的豬下水和豬板油應該剩不少,可以算一樣,糕點糖餅炒貨這些得買多一些,她從府城買回的糖餅,今天都送給孩子們了,明日讓胡老爹多買些。

府城買的肉脯很多,每人發放兩斤,肉脯味道不錯,讓大夥都能嘗嘗。

布匹倒是不用買了,她在府城買了不少好看的細棉和耐用的粗棉,各裁一身尺頭,就合適了。

今年的年禮發晚了,就再各添一百文錢作為添頭好了。

珍珠一樣樣寫好,這些是作坊女工的年禮,她們屬於短工,年禮合適就好。

楊秀才、方晟、淩顯他們這些簽約老員工,當然得多添幾樣。

布料多添兩身,去年是給他們多添了一個月工錢,作為年終獎,今年照例。

嗯,還有村長家、年掌櫃、劉掌櫃、柳常平、黃延成等等這些,都得送禮,哎呀,有得忙了。

珍珠添添減減,寫了半個時辰,總算勉強整理清楚。

揉揉眼睛,打個哈欠,吹燈上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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